一次次奔赴生命禁区,为了祖国、为了科学、为了梦想攀登新的人生高度,从事极地科考事业的年轻人——
极地科考绽放别样青春
从一无所知到建成多个考察站,从没有一艘专业科考船到如今海陆空立体考察,中国正从极地考察的大国向强国迈进,一代代中国科考人在极地绽放着别样青春
有的人无法迎接孩子的出生,有的人无法见病重的父亲最后一面,只能将深深的思念和愧疚埋在心底……但就是有了一批又一批人的无私奉献,南极科考事业才有今天的成就
冲锋舟冲破海上浮冰,登陆南极洲南设德兰群岛乔治王岛的时候,风雪正大,五六级的大风吹着干燥的雪往脸上砸,冻得有些麻木的脸隐隐生疼。
就在这漫天风雪中,看到了猎猎的五星红旗——中国南极长城站到了。1985年2月20日,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长城站举行了落成典礼,标志着我国南极科学考察进入一个新阶段。
30多年间,从一无所知到建成多个考察站,从没有一艘专业科考船到如今海陆空立体考察,中国正从极地考察的大国向强国迈进。而在这一进程中,一批又一批中国科考人一次次勇闯生命禁区,他们心怀祖国、心怀梦想,在极地绽放着别样青春……
在南极长城站越冬是什么感觉?
冲锋舟一靠岸,就见到了郭民权,他顶风冒雪来到海边,用一个简易的装置,测量海水的实时温度。
80后郭民权是长城站的越冬队员,来自福建省海洋预报台,已经在站上待了整一年。他和另外一位同事、来自山东省沂源县气象局的干兆江一样,都是经过层层推荐和选拔,才获得了参加中国第三十五次南极科考的机会。
南极的冬季气候严酷,除了一些长期观测项目,大部分的科考活动都停了。郭民权和干兆江负责的气象观测,就是少数几个需要持续维护保障的项目。他们二人每天要四次观测并发布气象信息,时间分别是凌晨2时、早上8时、下午2时和晚上8时,风雨无阻。“这是一个国际共享项目,我们测得的数据要统一发布到世界气象组织。”干兆江说,也因此,持续性是刚性要求。
长城站有记录的最低气温是零下27.7摄氏度,因为并不在南极大陆腹地,气温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极端。但“要命”的是南极的风。俩人在的这一年,长城站测得的最大风力超过了12级,大风天气是家常便饭。风大最大的危险是失温,风会很快带走身体的热量,不能在外暴露时间过长。
干兆江来自沂蒙山老区,他对南极的大风有种乐观主义精神:“这风会诓人,一会儿大,得顶着走;突然变小了,就会闪你一下,人站不稳。” 除了每天固定的测温,他们还要帮一些科研机构采集样品数据,包括降水、微生物种类等七八个项目,其中很多都要在户外完成。
南极是科学的殿堂,很多科考项目都是国际合作,比如他们正在与乌拉圭合作的一个项目是观测果蝇在南极的分布情况。受人类活动影响,南极近些年出现了外来物种,收集生物样本是科考的重要任务之一。
南极的夏季马上到了,各国科学家们都将陆续赶来,科考项目也会丰富得多。近些年来,随着南极话题的升温和南极旅游的红火,科研项目也在不断增加,尤其是社会科学类的项目增长明显:过去一年间,长城站就开展了17个科研项目,其中自然科学类5项,社会科学类5项,业务调查类6项,还有一个是科普宣传。
“南极是地球最后的净土,但这片净土已经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臭氧层已经出现了空洞,微小的塑料颗粒已经随着洋流漂到了南极。” 郭民权说起科考的意义,瞬间变得十分严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更好地研究是为了有更好的政策和理念,以促进更好的保护与利用。”
郭民权坦言,在南极更能感受什么叫人类命运共同体。乔治王岛是著名的南极人文社区,岛上有大大小小20多个考察站和观测点。每到夏季,不同国家、语言和肤色的科学家接踵而至,一起活跃在这片土地上,各国考察站之间相互串门如同走亲戚。
“他们很喜欢来咱们站里。”郭民权说,长城站科研设施完备,还有很多大型工程机械,生活设施也齐全。漫长的冬季,相邻的几个国家的科考站还会创造一些联欢的机会,比如仲冬节,还有小“奥运会”,科考队员们一起玩一些冰雪运动,为枯燥的生活增添一些生趣。
今年国庆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纪念,因为时差,站里下载了阅兵仪式视频,办了个简单的庆典仪式,邀请各国科考站的科学家们一起观看。“在这里能更强烈地感受到自豪感,祖国越强大,我们的极地科考事业就越发展,就能为科学、和平利用南极,为全球气候治理作出更大贡献!” 干兆江说。
冰蛋糕和放了一年的鸡蛋是什么滋味?
位于上海的中国极地研究中心,是中国唯一专门从事极地考察的科学研究和保障业务中心。90后程绪宇在研究中心的站务管理处工作。